《刀》
——致乔苏。
这篇仿若的repo该是早就完成的,拖到这个时候真是万分歉意。
看到仿若的第一次,是我翻阅微博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那时候没有触及灵魂摆渡,只是草草两眼,便滑了下去,不过记得了乔苏最近要出一个本,叫做——《仿若三章》
后来真正去翻看乔苏放出来的长微博,是我在室友的影响下,那时候室友在百般无聊的经管课上津津有味的看灵摆,我探了个头过去——然后就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了赵吏和夏冬青。
后来我跑去乔苏微博,打开了那些长条微博。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时候我才看了第二季的两三集,我就记得两个名字,然后看完了乔苏放出的长微博。
那时候我打好主意——我是会买下它的。
其实十分想打趣一句,乔苏太太真不是好人。
就像翻开这本书看到的引言——不带任何锋利的伤人意图,却能让你看到作者在背后精心勾画的脉络,等着某个时刻,拉网,让你溃不成军。
所以我说,乔苏太太真不是个好人。
仿若里,其实每一则故事我都钟情。若渴,若初,若异,若望,若信,若老。
感叹于作者十分的凝练能力,每一则故事扣在那一个字上,把这六个字,变成了六个故事,如此精心,也这样伤心。
记得那段时间总能看见乔苏太太不断的转发这自己的一条微博,然后说着每一天不同的话,有一天的我还记得,乔苏说:好饿啊…体会到了金二饿的那种感觉。
大致意思如此。
既然提到金二,不如谈谈若初吧。
若初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一个故事,没有之一。
初。
万物之初,时间之源。凡事凡物逃不开一个起源,当然,缘分也一样。
赵吏和夏冬青相识的最初,六百年前,六百年前就定好的缘分,兜兜转转到了这一辈子,从金二,换做夏冬青。
我第一次看若初的时候,在深夜。
被赵吏放下的那一把花刺痛,我也不知道什么,莫名就是难过极了,眼前好像能看到烟雨朦胧的江南某一处破旧人家的桌前,放了一把花。
美啊。
美的凄凉无比。
我第二次看若初,还是在深夜里。
这一次被赵吏那句:喝了这杯酒,那就跟走。这样一句刺痛,然后我把这故事给了一个人看,我说,你看,这故事,写的多好。
我眼前那时候蒙了雾,雾里云里我望见穿着黑衣的赵吏对那瘦弱的鬼魂说:喝了这杯酒,我带你走,去一个不会挨饿不会挨打的地方。
第三次看若初,是我拿到书以后。
周遭喧闹无比,我心却异常的安静。
这一次又被什么刺痛?大概是被夏冬青想着,鬼先生有一位在黄泉那边等他的妻子作伴,那么我呢,有吗?
我眨了眨眼,鼻尖发酸,眼眶里冲上了热度,却在我合书的一刻僵持了。
第四次看若初,是在那天晚上,特地的垂了帘子,带着耳机安安静静的坐着翻书,把书翻到若初,读下去。
这一次该更惨烈了,翻到后尾,泣不成声。
第五次看若初,是在刚才。
心里憋着事儿,但是坐着又无所事事,身体被近来的寒流包裹,没有暖意,僵硬的四肢让我选择了呆坐在床尾。
然后我翻了书。
看过若渴的疯狂,又轮到了若初。
一如既往的,我被那些字句戳中,脑海里就能跳脱出那些鲜活的声音,对夏冬青说,对金二说,亦然是对我说。
我能置身那一片看似柔弱无骨的烟雨里。
看似这样柔弱无骨的烟雨,却比雪还冷,比刀还尖锐。
我觉得如果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那绵延不绝的山脉,那,这山脉也一定横亘在我和他们之间,太高,太远,也太遥不可及。
若初是个好故事。
我似乎只能语言匮乏到这么几个字。
它好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也真正能够变作赵吏,或是变作夏冬青,变作金二,变作那些个人,你一定会无可自拔的爱上这片烟雨。
当夏冬青问赵吏。
这么一千多年了,你,都是一个人吗?
赵吏说:也许有过吧,但是,他不记得了。
如果有这么一幕,我想,赵吏会是什么神情说出这句话。
他站在柜台后面,夏冬青站在货架边,脚边是打翻的易拉罐和泼了一地的褐色可乐,正在冒着气泡。
终于归于一份思考模样的神情吧,带着些笑意,说。
也许有过吧。
但是他不记得了。
他望着夏冬青——像一句话说的,他看着我,却是在我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其实是夏冬青吧。就是他。
这么一百年,一百年,累计成一千年。
在多多少少的岁月里,他都陪着这样一个人。
夏冬青是个孤独的人,这份孤独从最初开始就镌刻在生命里,但是有了赵吏,就不一样了,这份孤独就不是一个人的了,是两个人的。
最深情的莫过于陪伴。
可是我也会想,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离别,真的不会伤心吗?纵然赵吏观遍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真的不伤心?
大概是伤心的。
不然,也不会有若老这个故事了。
其实也不算全是伤心罢?感觉从若异,若老里看来,时光太长了,无止境的寿命让人疯魔,就像白异那样。
赵吏也不例外。
漫长的等待是种折磨。
如何折磨?
如何折磨就该说说赵吏的师父白异。
白异从地狱深处来,不为别的,只为了看一看他的徒儿,然后他如愿以偿了,看到了他,还看到了他身边的夏冬青。
他问他。
还在等吗。
夏冬青不解。
赵吏亦不让他说完。
就像一个铺垫一样,他的师父坠入深不可见的地狱深渊,只因他切实感受到了时间静止,万物在他世界里失去了任何生机,仿佛毫无生气的纸片。
所以他要挣扎,要挣出鲜活的生命。
寂寞久了,就成了妖魔。
记起第二季鬼母那一集赵吏说:无论人,还是神,都是因为寂寞。
赵吏寂寞吗?
我想是的。
旧事里挽琴对他说:先生是明白的。
明白什么?
挽琴望着他说:一个人久了,寂寞。
赵吏愣住了。
反观回来,那样一个疯魔的白异,当初不惜一切手段走舍却失败打入地狱的白异,如今又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来看他一眼的白异。
来去,都是他。
赵吏会作何想呢?
那花雕,是还找不找得到?
所以,他不想要等待了,他想,努力的跨过这一道早就在他面前静止的河流,但是跨过去谈何容易。
多不容易?
有若不容易就该说说若老了。
若老是一个很棒的结局。
不是酒的浓烈。
不是白水的索然无味。
而是像一杯清茶一样的滋味,有些烫口的温度,但顺着咽喉一线入腹后,不仅解渴,还有回甘和清香。
折腾过这么久的时间。
鬼差累了,这差事丢给别人去吧,他要回他本来的生活了。
不再等待,不再寂寞,不再寻找。
而是真真切切的活着,和夏冬青一样。
陪他一起活着,活过春夏秋冬,活过人生里的短短几十年,会喜怒哀乐,可以放肆的喜怒哀乐,会老,而且可以安心的衰老。
若老里我记得一句话。
那天思政老师让我说最近看过书里记得最深的句子。
想起若老里那一句:血月回来的夜里,不是死亡,而是重逢。
我们终于重逢。
真正的重逢,彼此都没有等待的重逢,可以一起相伴到死亡的重逢,然后我们约定下一世再见。
这样就好了吧。
这样金二的灵魂,投胎来去,不会孤独。
这样赵吏心上的那一道高高的山,也会慢慢随着时间而变的低矮吧。
他们都在那山脚,一起攀登上去。
直到彼此扶持的走到顶峰,就没什么可以阻碍着了。
挺好的。
写信的夏冬青不相信赵吏会化作和白异一样的魔,而是相信着,赵吏跨过了那时间的河流,是真正的活了,你要去找到他。
不要等待了。
去找他。
就像一个必须的信念,曾经你等过我,寻过我,那么这一次我来,换我来。
重活的夏冬青,在列车上经历过了赵吏的一生,赵吏那长长的一生,在这列车上,短短的一截,重活的夏冬青就看完了。
其实这样的一生,重活的他不知道,这些都是他们一同经历过的事情啊。
你看。
镌刻着的孤独真正的有两个人分担着。
既然选择,就义无反顾。
——我能在仿若里看到,也在夏冬青身上看到,在赵吏身上看到。
感谢乔苏太太义无反顾的选择这个故事写下来,感谢微博让我看到这个故事并且义无反顾的买回了家。
人生太需要义无反顾的做一些事情了。
之所以这篇奇奇怪怪的repo要叫做刀,是因为我觉得:乔苏真是写得一手好文章,从当年的霆宇,再到今天的吏青,就像一把刀子捅在心上,没有血,只有泪。
感谢乔苏太太留下这个故事。
也希望乔苏你的轮回,也是喜怒哀乐,生生不息。
另:乔苏太太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作者,也是个好姑娘。
一月二十四日,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