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难愈,旧事勿提。

《饮鸩》十二

十二

CP:张启山X陈霆

类型:人物AU/不知道怎么谈恋爱的爱情故事

篇幅:大概剧情是穿插在老九门正剧里面的,所以,48集连续剧啊!这么————长!

“你说他这是什么道理。“阿祥站在厨房门口仰着身看陈霆进了屋,窸窸窣窣的响动过一阵之后摇着头重进到厨房里,伸手把几个空碗叠了叠,说的是又叹又气。

 

“你也别多想了,既然他说让我们放心,那就放心他去做事好了。”阿栋走到他身边伸手把那几个被人叠来叠去的碗拿了过去放到一侧,四处看了问坐在矮凳上的丘叔说:“阿叔,有热水吗,我把碗给洗了呗。“

 

“没事儿,留下我洗吧,你们刚从外面回来,也去休息休息吧?”老丘从凳子上起了身,伸手去拿阿栋堆叠在手边儿的碗筷挪到了自己跟前,弯下腰给灶膛里上了火,从边儿上摸了卷烟借着点燃衔咬在嘴里转身拿着木瓢到水缸哪儿舀了好一盆水就要端过去,给阿祥走过去接了,说阿叔,没事,我们帮着洗个碗还成的。

 

丘叔这下不推脱,由着阿祥把水端过倒进锅里拿着木刷在哪儿涮锅,姿势不太熟练,手拨弄的有点僵着,阿栋在边上看他拿着个长木涮子在锅上涮来弄去没见着什么成效似得,但是泼了一锅边儿的水,再有一下失了手,刷的还涮到了他脸上的时候阿栋是看不下去了,探手一把逮住那只作恶的手把涮子握了过去:“你别别别弄了,真是,都弄的到处都是水,能不能好好洗锅了,你这是洗锅还是要洗了整个厨房啊?”

 

阿祥给他一把夺了,也不恼,笑呵呵耸肩去撞他小臂,说:“这不是见你在边儿上我给你洗洗嘛,对吧,去去尘气,这是阿霆不在,他要是在这儿站着我保准全给他洒身上去。”

 

“得了吧,你给他全涮身上了他能把这锅水给你泼身上了。”阿栋能不知道他那点儿小毛病,当即就给堵了回去,留着两人站在锅边儿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涮着锅还能举起来威胁一下另一个总不正经的之后又啪的给打到水面上,粥茬子给水花儿砸的糊了整个铁锅边儿。

 

丘叔从翻翻找找动作里望过去,看他俩兄弟在哪儿拿着个木刷子也能闹腾,伸手从那满满当当的柜橱里拎出一袋粉末状的东西,关了柜门走过去扬手一人给了一个敲栗子。

 

“你看看你俩,刷个锅还不如不给我刷呢,这下刷成什么样儿了,整个锅再涮涮都能烧着再煮一锅粥了!”那火烧着正旺,刚刚倒下去的水都热起来,冒着点儿白烟,丘叔叼着草卷烟从阿栋手里把木刷拿过来,围着锅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了给糊了白花花的锅,又拎着水盆几下把碗擦洗出来,舀了锅里水到盆儿里端着一并出去倒了。

 

“阿栋,火熄了。”丘叔进门儿时候不忘招呼了声,叫的人没来得及答应,倒是阿祥哎了声说好,先他一步的跨过去坐到矮凳上给把里头的木柴棍儿弄出来在地上滚滚两圈儿补一脚再夹起来吹了吹之后留下一块木焦炭在地上躺着。

 

阿栋伸手拎着台面上那包白白净净的粉袋子左右看了问道:“阿叔,这是什么粉啊?”

 

丘叔答应了两声说那是马蹄粉,马蹄。然后从他后面拿着几个竹模具走过来放到灶台上,看了眼那地上放着的一块木炭,想想又说:“阿霆不是刚刚问我来不来得及做糕点?我记着放着一袋子前些日子买来的马蹄粉,红糖也是才买回来的,就是这时候没椰浆了,讨的急,椰丝一时半会也不好去买,家里有糖桂花,放下去也挺好看的。”

 

“阿叔,你这是要做多少的马蹄糕啊,这么大一袋子,阿霆又没说要做几份,你这么早拿出来,做了一会儿不新鲜了。”阿祥站在台边儿拿着那大大小小的模具看来看去,伸手比划了两把又嘟囔道:“再说,不可能只让他提着一盒去吧。“

 

“哪儿能,我这是先拿出来,再说我也好久不蒸糕了,今儿拿出来练练手,蒸一点儿给你们吃了试试,要真不成啊,给你们煮个马蹄糊也行。”丘叔摆摆手,又折回去在菜篮子边上看了又看,像是为难的很的样子,阿祥看他半天摸不定主意一样,探身一眼就看着角落里放着的几个萝卜,扬声道:“叔,给再添个萝卜糕不就成了吗。”

 

“你觉得做萝卜糕过去,估计路上阿霆能自己把那一盒给吃完了,张启山还能留着份儿吃的了啊?“阿栋顺声望过去,果真看到哪儿摆着几个长条的大白萝卜,上头的叶儿还翠绿着,看起来新鲜着便打趣了两句。

 

那不正好么,他要是自己给吃了还送什么张启山,直接就回来了,省的麻烦啊。“阿祥走过去弯腰直接掂了俩萝卜起来,放手心里撑了撑赞叹道:”叔,这萝卜脆生,你这一做可得多弄点儿,指不准阿霆这起来这后面儿几天天天吃这都不吃饭了,一天到晚吃个没完都行。“

 

“你再给他配个碟,他没准儿吃的开心了就把别的事儿都忘了。”这人一来二去的调侃,气氛也比之前缓和了许多,老丘叔没管着,觉着说的也不错,不管是怎么着,做一两碟出来,管是给吃,吃了总是让人高兴的。

 

他就索性了逮着两个说个没完的小子留下,让他们去洗米拿肉,自己拿着萝卜给削了皮,快刀刨了丝,再去烧水准备焯软萝卜,米洗好了就拿在石磨上磨成米浆弄来,那满满的一海碗的白丝,给倒下了热水,发出轻轻的唰声,竹筷往里头一碰一搅,白嫩嫩的脆丝就绵软下来,再一半刻就嗅得见淡的清香,起锅,放到干净的白纱布里拧水,再拨到竹筲箕上搁晾出去。

 

厨房三个人里热闹起来,年轻的两个一个端着米一个伸手推着磨,老一辈的低着头在案板上一刀一刀的切着做好的腊肉丁,时不时的还嘴上嘱咐两句,锅里的水还烧着,咕噜咕噜的向上冒着水泡和热气,萝卜的香气接着水汽染满了整个厨房,清清淡淡的,带着点儿甜。

 

陈霆还睡着,离得不远的厨房里传来的响动没能吵醒他,长时间的疲累和紧绷这次竟他得到了难得不错一次的睡眠。

 

也是个好梦,梦里见到了去世多年的阿妈,回到了以前住着的那间小房子,也是冬天,他站在小小的厨房门口看着那个女人削掉去白色萝卜的外皮,再把圆滚滚的一团东西拿在手里,用刨子一下下刨出一丛丛的细丝儿,堆在碗里,从很少重着很多,透白的色,穿的过外头的冬阳,再下锅过热,捞起过水晾干,还有煮好的,肥瘦正好的肉,菜板和刀刃发出几多声后便成了一粒一粒的小肉块儿了,还有白白的米浆,以及有不舍得丢的萝卜皮洗干净之后用一些辣椒腌进小小的陶罐里,过两天,就能拿来佐粥,滋味好极。

 

梦里有阿妈,有家,还有时光。

 

这已经算是好梦了——陈霆哪怕就是做一个远远的眺望,或者是高高的俯视着这一切光景,都足够让他欢喜,足够让他心头千百波涛平静。

 

熟悉的甜香,窜进了他的梦里,渗出不腻人的甜,清清爽爽的透在梦境里的每一点每一滴上。

 

陈霆在站在梦境颠倒的地面上,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过的场景,笑的眼眶都发红,笑的眼泪都要冒出眼尾,他心想。

 

这是个好梦,感谢最后一声祈祷。

 

张启山醒过来已经被带回了军区住处,身上的衣裳倒是换下来,换做贴身的白色睡衫,不过那股子尘土味倒没散,该是给副官带回来之后管家给自己只换了衣服就让自己睡下了,也是,那时候也没办法洗浴。

 

已是白日,冬日里惯有的灰蒙蒙天色透着玻璃投进屋,撑起来坐靠到床头闭着眼醒神也顺带想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块带出来的玉佩应该已经交给了二爷,不过二爷得了玉佩还说什么了,他就不得而知了,想到此觉得也罢,不如直接找老八问个清楚,一边琢磨着一边伸手去掀被时候指尖触的指尖一痛,低头瞧了也没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便没再管,下了床去拿外袍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一声。

 

“佛爷?”房门给人推开,老管家走了进来,一转眼就看到了正拿衣袍的男人,赶忙上去从他手里接了袍子急声道:“佛爷,您这刚醒,是要做什么去啊?”

 

“管家。”手里头的衣服一下给人拿过去他还愣了一下,看老人家着急模样心下明了,抿唇露出些笑容伸手拍拍对方手臂说道:“我没事了,你别担心,就是这一身的味道,想去洗个澡。”

 

“哎行,那您等一会儿,我让人给烧热水去,再歇一会儿吧。”管家把手里头的衣袍送还给他之后,留了两句话转身下去吩咐了人烧水去了,倒是张启山留在房间里有些呆了似得。跨步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眼睛实实在在的受了光不太适应眯了七分。

 

有敲门声。

 

“佛爷。”是副官。张启山回过头去,瞧见他拿着一个信封站在门口,手顺着把窗帘往里一送,答应道:“进来吧。”

 

对方走进房间,站在外厅的茶几边把信递了过去,解释道:“刚刚我上来的时候遇见管家,他好像是要忙着做什么,就把这封信交给我了,说是昨晚不知道谁放在佛爷书桌上的。”

 

不知道是谁?

 

张启山伸手拿起那信封一掂,不轻,再一看那封皮上更是龙飞凤舞了五个大字——启山兄亲启。好一个亲启。他心里默了句,倒是不去拆它,随手把信往桌上一搁,一偏头对着身侧的副官说道:“去,把八爷请来。”

 

“是。”副官答应了刚要走,又突然给他叫住问话道:“那块玉佩拿给二爷了吗。”

 

“拿了。”这答应完,对着站在门口的人轻摆了一下手示意副官先去寻人,自己坐在沙发上瞧着那放在桌面上的厚厚一封信,又探指过去在封皮上一抚再曲指一叩,披了衣袍出门去了。

 

陈霆醒过来的时候,真的嗅见一点熟悉的香味,他刚坐起来要下床去看的时候,阿祥就端着一大一小的两个碟子用手肘撞了进来,门一开瞧着他已经坐起来了,乐着说:“喲,我说什么来着,这臭小子准闻见味儿就能醒了,丘叔,你还不信我,你看看,他这架势那是要人送来,他自己不穿鞋就要跑出来了。”

 

圆瓷碟里摆着两面刚煎好的萝卜糕,厚薄一指的长方形块堆作品字,最高的一块上不知道是给谁放了一片小小的香菜叶,里头的腊肉丁碰了油,凑近嗅了有一点很特别的香,米浆被火一过落了金黄的外皮,眼见着就脆生生的口感,小碟里盛着一点色很正的辣酱,都不必多闻,那股子冲味儿一下子就窜上来。

 

本也是刚刚醒过来的人,五感不敏,硬生生给那辣椒酱冲的当即偏身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这一下好,整个人精神了起来,反倒是阿祥给他那突如其来的喷嚏弄得懵了一刹后笑的直不起腰还没忘了把筷子塞给他手里,又推了推那个辣椒碟,说:“我按着以前吃的多少放的,你要不要这么大反应啊。”

 

清醒过来的陈霆把筷子接过来,一边捏着自己的鼻梁一边把辣椒碟弄开,言语有三分无奈七分好笑:“怎么着啊,你是不是才来长沙,这儿辣椒酱能和我们那儿比吗你就放和以前一样的,来,你给我吃一块试试看。”

说着夹了最顶上那块卷着往辣椒酱里一裹,站起来拉着人就往他嘴里放,免得他挣还特地揽住了肩膀,硬是把那块裹满了辣酱的萝卜糕给他塞好了才哈哈笑着松开站到桌边儿夹下面的萝卜糕吃。

阿祥给他塞了一块实在的,不光是嘴里辣上来了,加上这弄的突然,惹的有的辣椒末呛到鼻腔里,这可难受厉害了,说又不能说骂也不能骂的,憋得是一双眼睛都要冒泪,另一个罪魁祸首在边上咬着半块萝卜糕忍着笑给他倒冷茶赶紧递过去让消消火气,给好一顿瞪。

 

“好了好了可别瞪着我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还辣你就去找丘叔给你拿盐弄嘴里下下味道啊,别在这儿吓唬我。”陈霆看着给他倒了好几杯冷茶之后才收缓下来一点的样子心里也有半分愧疚,放下筷子又要给他添茶的时候阿栋从外面回来,手里端着,另外一手里提着一并绑好的糕点盒。

 

“怎么了你们这是。”木制的雕花盒落在了陈霆面前,另外一碟放在萝卜糕旁边,碟里一块块小巧的三角对成一朵花儿的模样,透明褐色的点心中间藏着一两点的淡黄色的小花。“怎么着啊,这是吃了半天还给辣住了?这不是自己干的吗。”

 

阿栋侧头看了眼被辣的脸上红的不正常的人打趣了一句,又把那盒子推给陈霆说:“丘叔给你准备的,盒子是昨天晚上伙计买回来,阿祥觉着不行,出去重新挑的,糕点你都见着了,里面萝卜糕都封好了,一盒包了三包,一包里叠了六小片,马蹄糕你也见着了,要赔礼也算给面子了。”

 

是很给面子,都准备齐活了,能不给面子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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